今天的天氣真熱 。
她穿了一條碎花的雪紡裙子,裏面是白色的絲質襯裙,胸口處微露出蕾絲花邊。 剛洗過的短髮貼在頭上,白皙的脖子更顯頎長。
坐在對面的也是一位娟秀的女子,碩大的Gucci 袋擺在膝頭上 , 手裏轉動著一串佛珠,口中念念有詞。
她拿出胡蘭成的《亂世文談》靜靜地讀了起來,思緒沈浸在前人的世界裏。 柳原說的沒有錯, “生死契闊——執子之手,與子偕老“是一首悲哀的詩,世界是荒涼的,並且太沈重了,他的機智與風趣只是螢火蟲的微藍的光,在黑暗中照亮自己。
如果他真的跨出了那一步,是該淡然處之?憤然離去?還是… 他也應該付出一點代價? 她猛然驚醒,巴士進入隧道了。她爲自己感到悲哀了。
出了隧道, 光線再度明亮起來,她揉揉太陽穴,試圖讓自己回到胡蘭成的世界裏。對面的女子不知何時已經上完早課,正在講電話,聲音溫柔,笑靨如花 。